第333章
我凝了目看着马谡手里的断簪,沉声说:“幼常,我们走,你放心,你怎么说,我怎么打,你的命令我都看作是他的军令!”我持疆立马,玉脂嘶鸣,我对孔明说,“先生,保重!”
行军中途下马休息的时候,我给马谡递去了一个干饼,马谡啃的喷香,我靠在山石上问马谡:“先生为何现在一句话总要吩咐四五遍?他是不是信不过我?”
马谡啃着我的饼,语气很难以置信的说: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“之前吧,我说会效忠他的时候,他每次用军之前都要问我这么一次,搞的我也很莫名,这还不是信不过我?”
马谡沉沉的叹了口气,说:“凤侯,你是真不知道他有多辛苦!”
“这跟辛不辛苦有什么关系?”
“关系可大了!”马谡坐直了,跟我说,“现在他身边,除了我和马良,还有李将军他们几个,这你是知道的,李将军这个人,他明面上对丞相很尊敬,实际则不然,丞相自己本身又是个操心的性子,素日什么事都要问上一问,所以他经常一个事情问上好几遍,看他们可有前后矛盾,敷衍上情之处。这倒不是他不信你,他能不信你?他最信的就是你了!不然能让你把兵带了出来?若不是你在,这兵他定是要自己提了去奇袭的!”他凑到我耳朵边上说,“我们号称是五十万精兵,实际上经过荆州的折损,和夷陵之败,现在这十万精兵可是川蜀的家底了,他能一次就让你带了两万出来,你还说他不信你?”
我心里略有了两分知底,对马谡说:“啃你的饼吧,这次修整过我们可就没休息的时间了,一鼓作气跑出祁山!”
马谡不是个叫苦的性子,当下埋头啃干饼,忽见我从那头又回来了,诧异的说:“这么快就修整完毕?不是,这一炷香的时间有没有?我饼都没啃完!”
“不是这事,啃你的。”我走到他身边对他一伸手,说,“给我。”
“啥?”
“给我啊!”
“啥啊?”
我见马谡真不懂,就说:“他的东西,给我!”
马谡将胸口捂的死紧,泽胜旁边看见,评:跟遇见了恶霸的小姑娘一样!
马谡说:“丞相给我约束你的!”
“我听你的,不用这个!”我见马谡还是不信,竖起手发了个誓,“我一定听马参军的军令,这样行了不?快些给我!”
马谡将音一拖,说:“哦~~凤侯,不止他的人,现在连他的东西你也要收着啊?不是,我说你对他这么深情一片的,你没事还跟他吵什么架,回回将他气的够呛!”
我恼了,凶他:“你管的着吗?给我!给不给?泽胜!来!给我扒了他!”
说实话,我的亲兵,干这种事都是最在行了,也不知道都和谁学的。
泽胜一声呼哨,带了两个人就过来了,把马谡团在里面。
马谡战战兢兢的说:“凤、凤侯,你别乱来啊!我是正经参军!”
“你给不给?不给我就让泽胜上手了啊!”我恐吓马谡。
“你、你信不信我去丞相跟前告你!”
“你告呗!”我向后一呶嘴,说,“他就在这山道后面呢,跟我们也就差了三日左右的路程,你去找他告呗,天高丞相远,最多他也就骂我一顿,还能把我怎样?”
马谡无语了,那确实是这样,孔明不能打我,又不能拿我下狱,除了狠狠骂我一顿,还能怎样?我皮厚,被他骂习惯了,当耳旁风就是了。
“等等!别过来!泽胜你别过来啊!”马谡一人被堵在山道上的样子蛮可怜的,“凤、凤侯!管管你的人!”
我对马谡一伸手,说:“给我。”
被泽胜他们几个这么盯着,马谡战战兢兢,从怀里摸出那两截断了的玉簪,紧紧握在手里,说:“凤侯咱们先说好!你必须得听我的!你如果不听我的,我就去丞相跟前抹脖子!”
“听听听!我听你的!幼常你怎么跟他久了,现在也这么婆婆妈妈的?”
马谡拿断簪一指我,说:“你说丞相婆婆妈妈!我记住了!我回去就告你小状!”
我对泽胜一挥手,说:“上。”
“别过来!”马谡拿断簪自保,“我我我,我抹脖子了啊!别!……泽胜你真动手啊!别扒!……嘿!别扒我裤子啊!我说我都拿手里了你还扒我衣服干啥?!……给给给!我给!”
马谡哭唧唧的将其中一截给我,另一截打死也不给了,说:“凤侯你要么打死我得了!都给了你我回去不能交差!”
我在袖子里摸到我的写有我名的一块小玉石印,我将这个丢给了马谡,将他手里另一截断簪也换了回来,说:“你拿着那个,若是我不听你的,你可持那个印信,让三军拿我治罪。”
“我滴妈啊!”马谡手一抖,那小印信差点从山道上滚到悬崖底下。
泽胜他们眼睛都红了。
我将两截断簪都紧紧的握在掌心,和泽胜说:“通知所有人,一个时辰之后行军,这次行军,不达陇右绝不停歇!”
“是!”
临走时我问马谡:“你撑得住吗?”
马谡一拍他小身板,说:“绝对跟得上!”
第163章 第 163 章
我们兵贵神速,一路翻山越岭的艰险就不提了,出祁山的时候已是晚上,我携了马谡站在山高处,遥望着陇右的万家灯火。